Thienka

写点东西,娱乐至死。
很高兴认识你
拉郎大师警告
会随心所欲拉郎开坑且不负责

【苏露】伊利亚做出决定的那一天 (又名离婚【划掉】

捞一下;w;
萌新请多多关照。

      他做出这个决定很久了,在他们一次又一次因为琐事争吵后的那个彻夜难眠的夜晚,他数着自己的呼吸声在房间里盘旋,像那只他年轻时开过的轰隆作响的滑翔机,在山岗间高低起伏,在暗绿的幕布上投下死亡的黑色倒影。他不可避免地回忆起那些无所畏惧的年轻时候的日子。如同民谣里被娓娓道来的那样:我们谈论死,和谈论生一样。

      也许是我做错了什么。他想。

      他记起曾经和对方呆在一起的最为亲密的时刻,是在湿滑令人难以忍受的坑洞里,枪声停了,而它往往只象征两件事——它们相互依存又彼此对立,能领人堕入地狱或与之截然相反。他犹豫了片刻,只有几秒钟时间。

      他动了动嘴唇,“嘿,听我说。”他面朝撒旦,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和头发。“我现在爬出去。”他的内心生出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恐惧和兴奋,“直到我喊你,喊你的名字,我们约定好的。你再出来,明白了吗?”他的嘴里干燥得分泌不出唾液,“你懂了吗?”这个和他一样有着浅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语气平静而压抑,“不,你想都别想。”

      伊利亚在参加战争以来时常要忍受穿着厚重粘腻的作战服在战壕与散兵坑和老鼠同时刻的爬来爬去,是的,他们的任务通常在是地下作战。似乎那些拿着霰弹枪的士兵和瞎了眼的鼹鼠一样会在地洞里安静等着。

      ——只有这次,他抓着褐黑色令人作呕的泥土,指缝间都被忠诚地塞满了凝固的鲜血,当他看到几个不安和困惑交织在脸上的脏兮兮的稚嫩的脸庞,他们背后的战壕的天空上方突然燃起了大片的火焰,照明弹和信号弹接二连三的冲上天际。伊利亚一征,他还没来得及责备对方不听指挥,就被巨大的劫后余生的喜悦淹没,他转过身急切地寻找并抱住他,头一次失了阵脚。

 
       那场莫名其妙既不是领土也并非经济挑起的时长两年的战争的结局同样荒唐。“他们居然让那些刽子手和手无寸铁的孩子待在一起?”那时伊利亚只是瞟了她一眼,翻动手上的报纸——尽管他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向这个愤怒而无助的老妇人解释:“他们同样曾天真无邪。”有的人在行骗,有的人倒卖军火,用军功章换酒,当生活改善了,没有人怀念战争。伊利亚一闭眼,就是明晃晃的月亮,树林里,月亮明晃晃地照着。

      …最后一颗子弹要留给自己。

 
 
      他在家里呆了多半个冬天,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儿可没有吃干饭这类的词。你大可以去乞讨,用换来的酒把自己撂倒在水沟旁,那有一排退役军人。

 
      直到那些反复出现在他梦里的死亡趋于平静。

 
      “火苗在小炉灶里跳跃/树脂在嘀嗒掉落,就像是眼泪一般/手风琴在地下掩体为我伴奏/歌唱你的微笑和眼睛……”

 
 
       与此同时那位青年,也许是凭借自身不凡的能力——这几乎不可能——亦或是他加入这场战役前积累的财产和人脉盗取了工厂,也许是农庄。“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那条价值不菲的披肩滑落掉到伊利亚的面前,“看着我,哥哥。你不会想知道没有钱我们将怎么活下去。”伊利亚抬了抬眼皮,也许这样让他看起来不屑一顾。

      好的,好的,我亲爱的同志。

      我知道他向来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他翻个身打算起床。这所位于市郊的算得上漂亮的房子就是证据;就算后来的投入都打了水漂,这座写着他名字的,被花园、矮树、一条清澈并不湍急的小溪包围的房子,从始至终的将他们绑在一起,要保持温柔就格外困难。

      最近的一次,伊利亚几乎要把脏话念出口了,那年轻人,被称为是富有艺术天才的表演家,一瞬间露出了眼底受伤的表情,让伊利亚想起某种只在冬季看得到的棕熊崽。下一秒,他把要拍桌子的那只手缩了回来。

      伊利亚时常妥协在这种小手段上,他这样想着。穿好内衫后,他不得不继续做一件在他们俩之间反复推辞的事情。而他无法从对方违心的夸赞中获得任何支撑他做下去的成就感。“我觉得还不错。”伊万常常这么说,再配上一个愚蠢的俄国佬式笑容。

      是的,闭嘴吧。你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伊利亚吐了一口沙子。

      “今天的早餐是——哦!我喜欢这个。”主人公揉着头发走进餐厅,他的模样像是整宿没睡。“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不算太晚,或者说,我睡了。”伊万很快,几乎不到一秒,就在他那略带着些责怪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肯定那里面还藏着关切什么的,不过伊利亚发誓他没有。

      伊利亚把牛奶倒进麦片里,把碗递给他。“你的农场经营的如何?快要走向坟墓了?”

      “歌唱着,走向死亡。”
伊万一边用汤勺搅拌黏黏糊糊的粘稠物,一边哼着伊利亚从来没有听过的调子,“我敢说那是你刚刚编的。”

      他们唯一有默契的地方大概就是对那两年的生活闭口不谈。

      伊利亚总是喜欢摆出兄长的姿态教训人。“你昨天去干什么了?”奉行自由的俄国人对花园里的向日葵格外在意,“你在泥土上打了个滚吗?”不打除草剂的后果是鲜花和野草并驾齐驱,后者还有撒开蹄子脱缰的趋势。“不我只是没有……”伊利亚不得不放低了收音机的音量好听清坐在书桌前读书的那个人在说什么。“除草。”这很好,他的笑容和平时看起来一样,但是伊利亚从中嗅到了些不对劲。“万尼亚再也不是会悄悄躲起来难过的小男孩了?”上帝,他多久没用过这个称呼了。大概是偷偷哭泣,跟个缺爱的小老鼠似的。

      伊万弯弯眼睛,用那条一尘不变的白色围巾遮住所有表情。太好了,我几乎要看不见你围巾后面愚蠢的笑容了,伊利亚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握住了他干燥的手心。

      这是自由的代价。

      狗屁。你这是威胁。

      在伊万卯足了劲要把那个焦黑树林里倒霉的家伙打个半死时伊利亚就应该早点发现。他也许比在场的任何一位——不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更早地适应了用枪口对准胸口的生活。毕竟他上扬的语调和自得的表情太有欺诈性了。

      我始终与你同在。

      伊利亚干瘪瘪地说出这句话。

      老哥你可真恶心。

      伊万搓了搓胳膊。

      “你可能还需要点面包,万尼亚。”“不,我不需要。也许是,但不是现在。”伊利亚把烘培机收起来塞进橱柜里,伊万匆匆从卧室里跑出来,还撞倒了摆在客厅里当做装饰的花瓶,伊利亚不得不关上柜门转身去收拾烂摊子。“我就知道你对我的眼光有看法——嘿,我说,你在干嘛?”他用令人不快的口吻问他,而伊万只是停下来,几秒钟,让伊利亚看清了他那副急着逃亡的模样,青年特有的笑容让触及到的一切都染上色彩。

      看这个人,伊利亚盯着他糅着笑意的紫罗兰似的眼睛,表面做出了丝毫不买账的意思:“你一定要这样吗?”他不耐烦地询问他,“你究竟想做什么啊?”

      “很棒的事。猜猜看?”

      “倒卖人口还是贩卖毒品?”

      “不——想想别的。”

      “那大概是你要去你姐姐那儿了?”

      “哦,说起这个,最近她一直闭门不出,好像不欢迎我去似的。”

      “伊廖沙,你真是一个没有想象力的人。”伊万用总结的口吻结束了对话,并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他在嘲笑我吗,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从哪找来的骄傲和自信?我真是受够了,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在很久以前就萌生的念头,从较小的那个出生起,他们就呆在一起;也需要让距离远些,直到太平洋的那一岸去才好呢。

      尽管他这么想着,并做好了和对方冷静协商的准备,当伊万带着他无比骄傲的口吻里的巨大的圣诞树回到客厅中央时,伊利亚只顾着睁大了眼睛,想着他该说什么来引起他们又一次的分歧和争吵,边僵硬着身子接受了一个拥抱。“我非常,非常爱你。”这个紫瞳的年轻人的目光,如同那朵盛开的,原本低垂、闭拢的小花。伊利亚注视着那棵绿意盎然,枝叶繁茂的松树,顶端被挂上的星星。“我们不过圣诞节的,你这个假冒的俄国佬。”“可我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了。”

      伊利亚收回目光。那是棵很好的树,以他浅薄的见识,他打算把它栽在靠近向日葵的那片空地上;与此同时,他也没漏掉伊万脸上的希翼。

      好的,他又一次败给了伊万的小手段,我要说谎了,他在心里说:“我也是。”随着心跳的起落,十二月的寒风,在烟筒中呼啸,灵魂飘荡在黑夜的草原。他像做好迎接痛苦那样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又很快睁开。

      一抹火焰,穿透迷雾和冰雪。

      他看上去不大情愿承认。但他又说了一次。

      我也是。



                                            END




      你好,这里伊凡!久违的,烂东西……出现了。
      然后这篇,私心想送给  @风生水起。 
      木槿最近有点烦心,也有考试。加上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也不算太短嘛。毕业了的我默默看着,希望木槿能开心。
      …唔哇我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总之,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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